乡愁 | 老土窑

窑洞，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陕北人来说并不陌生。在过去的岁月里，它是陕北农民财富和成长的象征。一户人家窑洞的多少代表着光景的好坏。一个陕北后生，长大后的最大愿望就是修建几孔属于自己的窑，然后娶了婆姨那才叫真正的成家立业，才算得上一户人家。

老家的窑洞是一排十几孔依山而建的，几户人家相邻居住，其中五孔窑是我家的，五孔中只有两孔是住人的，其余用来储存杂物和粮食。窑的顶部凿成弧形，这种结构经久耐用，住在里面冬暖夏凉、非常舒适。每到夏天，茶余饭后，在院子里的大枣树下，三五妇女穿针引线，说着、笑着，十分融洽，很是温馨。

随着社会的发展，土窑洞成为了过去。以前，窗户是半圆形的用雕工精致的木条隔成一个个小方格，每到过年，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跟着长辈们贴窗纸、裱窗花，把窗户装扮的非常漂亮。现在，人们住的窑洞大多是砖石结构的，窗户几乎全都换成了晶莹剔透的玻璃，在阳光下闪烁着透亮的光泽。虽然窗户上的纸换成了玻璃，但贴窗花的习俗还是传承了下来，贴在玻璃上，也别具一番风味。

到了上初中的年纪，因为要去县城上学，所以全家离开了居住了十多年的土窑，这一走就是十多年。虽然偶尔也会回去看看家里的几孔老土窑，但是总觉得缺了点说不出的味道，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更缺少了一些久违的烟火气。

都说儿时的记忆是最持久的，现在虽然住在楼房里，但是魂牵梦绕的地方依然是老家那几孔老土窑。可惜窑还在，人已不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