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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子洲——周恩来副主席过子洲

1947年4月6日,前往山西的周恩来副主席返回绥德,在绥德分区专员杨和亭的陪同下,沿大理河西行,到了子洲县董家湾后短暂休息。

董家湾是苗家坪区的一个村,在陕甘宁边区劳动英雄、村党支部书记王丕林的带领下,变工队队员团结得日渐亲密,生产情绪也日渐高涨,三年来坚持逐年发展,取得了粮食产量和精神面貌的双丰收。

周恩来副主席来到山根下的村委会,询问了村子里的备战情况,走访了几家,询问:“小米、山药蛋够吃吗?”“粮食埋在山里是不是安全?”“基干自卫军都干些什么?”“会埋地雷吗?”在场的乡长回答后,周恩来鼓励说:“你是一乡之长,担子不轻啊!”并对董家湾村的备战情况表示满意,表扬了以王丕林为首的党支部是一个坚强的战斗堡垒。

到了双湖峪镇后,子洲县委办公室只有一名主任看家,其他人员都疏散到山里去了。周恩来副主席对办公室主任说:“你去把县长、县委书记找回来,我有事和他们商量。另外再想办法弄点东西给我们吃。”

晚上,子洲县委书记和县长来见周恩来。周恩来对他们说:“敌人来之前县委机关疏散是对的,但主要领导不留下就不太好了。我在街上看到不少军人和伤员,应该把他们收容起来,组织起来。伤病员要组织人把他们送到野战医院去治疗。现在正是春天,要马上准备种庄稼。备战不能丢了生产。敌人进攻子洲县城是完全可能的,让县武装分队驻守在城内,保卫生产,保卫边区,看到敌人再走也来得及。县委领导更应留任指挥部队,保卫县城人民的安全。”

杨和亭和子洲县委的领导分别做了战备汇报,其后周恩来讲道:“蒋介石、胡宗南动员25万军队,向我们陕甘宁边区发动猖狂进攻,占领了延安,妄图一举吃掉我们。但是,他占的是一座空域,青化砭一仗,我们旗开得胜,消灭了敌人一个旅,活捉了旅长李纪云,给敌人一个响亮的耳光。现在,从战略上看,敌人是进攻的,我们是防御的;从兵力上说,敌人兵马多,我们兵力少。但我们有毛主席的直接领导,又有广大人民的支持,就能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敌人像野牛一样,闯进了我们陕甘宁边区,他进来容易出去难,我们把他放进来,目的是要将他消灭。在我们边区的北线,国民党二十二军是杂牌军队,他们同我们的关系还搞得不错,没有配合这次对我们边区的进攻,只是在边界扰乱袭击。这说明国民党打内战,他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的。”

周恩来还特别讲道:“我们要把群众的工作进一步做扎实,把战争的形势、政治斗争的形势给群众讲清楚。告诉党员、干部和群众,不要怕暂时一县、一镇、一村的丢失,更不要怜惜打烂坛坛罐罐,这是小事。我们要的是大的胜利,也就是要把胡宗南匪军全部消灭在陕甘宁边区,把胡宗南的老窝西安解放了,这才是大事情。必须把这些道理给群众讲清楚,同时要组织群众武装,把民兵游击队搞好,配合主力部队打游击,扰乱敌人,打击敌人,想法消灭敌人。”

晚饭后,大家请周恩来去距双湖峪两里多的三里路休息。他却将同去的杨和亭等人留住,又问了每个人的身体情况,地委、专署和军分区的工作情况,问到这儿疏散还有什么困难需要解决时,正好米脂中学教务主任赵亚农来找杨和亭,汇报了学校情况后,周恩来指示,米脂中学、绥德师范两校各抽调40名学生,参加战地医院的护理工作。赵亚农欣然接受。接着,杨和亭向周恩来汇报:“地、县的一些干部家属、学校、托儿所、医院,还没有安排好,由于过去给晋绥那边增加过不少负担,现在不好意思去了。”周恩来说:“哪怕什么,都是在中央统一领导之下,该过黄河的,就要过去嘛。”说毕,他顺手取笔写了五六封信,亲自安排,把杨和亭提出的问题全部解决了。

这时,毛泽东来电,请周恩来到子长、靖边、横山三县交界的青阳岔会合,周恩来看完电报,格外兴奋,询问去青阳岔的路线,杨和亭等人仔细做了介绍之后,便请他早点休息。

4月7日,周恩来早早起床,在院子外同群众交谈,了解群众生活情况,以及村子里有多少人参军等等。早饭后,大家返回子洲县委机关,刚到县委,绥德分区保安处副处长裴仰斗就来报告:“有三十几个武装人员,说是教导旅的一个排,我们怀疑是敌人派来的武装侦察,便包围起来了。但他们拒不缴枪,还说‘人可死,枪不能缴’。”周恩来听后就说:“请那个排长来,就说我在这儿。”

那排长一听说周恩来副主席叫他,高兴地跑来了。走进门,见了周恩来敬礼后报告说:“我是教导旅的侦察排排长,与主力部队失去了联系,找主力部队时路经此地。”周恩来高兴地说:“好小伙子,坐下。”那个排长还不好意思坐,周恩来便热情地拉着他的手让坐了下来。排长便把教导旅的情况,他们完成任务的情况,以及掌握的敌情向周恩来做了汇报。

周恩来听了后很满意地说:“你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好,现在还有一件任务交给你们,能不能接受?”排长站起来说:“保证完成任务,请周副主席指示!”

“我们要去同毛主席会合,但是只带了五六个人,请你们护送一下。”

“服从命令,坚决完成任务!”

“好吧!那你们先去吃饭,饭后休息一下,准备下午出发。”周恩来说完,那个排长高兴地出去了。

下午,周恩来还特意叮嘱,要把民兵游击队搞好,要加强侦察,把敌人的情况了解清楚,及时用电台向中央反映,并鼓励大家要挑起革命重担,做好战备工作。

夕阳西斜,周恩来骑上大红马,开始沿大理河川西行。

走过十几里后,宽展的平川里没有多少农田,到处是星罗棋布的一堆一堆的土和窑洞建筑群,周恩来向人询问,知道这是食盐生产场地后,加快步伐,来到马蹄沟,走进区公所院子里小歇,并请区公所的同志,找来了熟悉盐湾的栾世平,详细询问并认真听取了十里盐湾的历史与现状、十里盐滩盐工和当地农民的生产、生活情况。当区负责人告诉十里盐湾工人在大生产运动中加紧生产,提高产量,为粉碎国民党政府的经济封锁而努力奋斗后,周恩来副主席高兴地肯定了十里盐湾人民在国民党政府对陕甘宁边区经济封锁时做出的巨大贡献,鼓励区公所人员要再接再厉努力工作。

已经有2000多年历史的大理河流域食盐生产,在大生产运动的推动下,已经发展到100多口盐井,近千名盐工,年生产食用小盐15000多石的生产规模。在区公所负责人的引导下,周恩来副主席还到不远处的盐滩地里,查看了盐业生产的工艺流程,并同工人们进行了亲切交谈,直到日落西山时,才漫步西行,晚上住在巡检司村。

4月8日早晨,周恩来离开巡检司村继续西行。到达周家硷后,他前往区公所了解情况,刚到区公所,就向区委负责同志传达党中央精神,了解当地群众的生产生活情况,同时要求区委做好群众的宣传动员工作,认真搞好坚壁清野。临近中午,区长万金新请来周献祖给周恩来做了一顿饭。周恩来吃过饭后,夸赞这饭菜不错,挺有风味。当得知做饭人也姓周时,周恩来风趣地说:“我也姓周,咱们是一家人嘛,今天我可算是回到家里啦!”

午休后,周恩来率队继续向西行进,晚上住在横山县的麒麟沟,次日到达横山县石湾,10日与毛泽东等在青阳岔会合。

4月12日上午,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率中共中央机关从青阳岔出发,下午转移到靖边县王家湾(今属延安市安塞区),在这里停留了56天。